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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春的气候多少有些不正常,持续低温令节气都晚了一拍,清明过后,杏花还蕴藏在花蕾中不肯绽放,直到天气回暖,杏花或许怕错过了节气,才极不情愿地三朵两朵地往开蹦。万事开头难,有了领头的,随后便一咕嘟地赶着趟子喧闹了起来,小镇的街头,一时被掩映在繁茂的花丛中。走在树下,粉白色的花瓣挤满了街边的枝头,杏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日前,笔者随着县文联到盐池县麻黄山采风,看到的,全然不是山下街道边的样子,即便是庭院里只有十几棵杏树,那花也是开得纯粹、干净,没有一点儿夹带和杂乱。

王福顺老人正在杏园给树施肥浇水,看到我们进去,老人满脸堆笑,仿佛已经看到丰收一般高兴。我问他:“你这杏园有多少亩?”他笑着说:“有二十多亩。”我又问:“难道就你一人吗?”“不,还有老伴呢。”说着他把手向南山湾一指说:“这还是在三十年前包产到户时种的,有苹果树、桃树、梨树、枣树、杏树。”

我站在高处向四面眺望,老人家的几十株杏树花儿开得正繁,在这光秃秃的丘陵上显得异常夺目。

麻黄山的山山水水,处处浮动着灵气。一年四季有四季的景色,但初春时节,最先盛开的花,应该是杏花了。杏花开了,桃花、梨花才次第开放。

离开王福顺老人家的杏园,我又在坡地随处闲转,所到之处看到的尽是杏花。杏花是聚福之花,盛开便是一树,枝枝杈杈,大凡有茎的地方就有花,三五朵聚在一起,好像聚在一起的少女,耳贴着耳,面挨着面,叽叽喳喳没有一点文静的样子。难怪诗人宋祁见了杏花出口便是:“杨柳烟外晓晨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把个闹春的杏花和柔顺的杨柳比拟在一起,让人一眼就看出有杏的春天是多么的盎然。

麻黄山的春意被闹得红火热烈,不仅是杏花,更多的是城里来的男女游客,扶老携幼,联袂而来,踏醒沉睡了一冬的大地,也使原本并不怎么开放的杏花放得更开了。花瓣连串,铺雾叠霞,雪白的花朵格外娇气,犹如酣睡微醺少女的脸庞,或舒辫吐蕊,那是春萌欲露还羞。微风过处,蜂儿吟飞,花儿在枝条上挽成一片香雪,冉冉散发着芬芳,韵味咽人。

杏花是西北土地上最常见的一种普通花,它从孕育的那天起,就没有奢望过灿烂的富贵,它静静地伫立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间,在寒风中苦苦地熬了一个冬天,刚一苏醒,还来不及抖去身上的积雪,就向春天绽放一朵朵雪莲皎洁的淡雅。

人类有人类的规矩,自然界有自然界的法则。但对于美与艳这种冲击人们视觉感的东西,二者却是惊人的相似,整个冬天它都在蓄势,一开春便开始孕育等到春汛的节令,只需三五天便完全开放了。杏花惊艳的时间也是短暂的,用它青春的馥郁换来几天的快乐!没等蜂儿汲取到它的汁液,又在匆忙中褪尽。

走在杏园中,我被这优雅别致而粗犷的花味熏得陶醉,贪婪地享受。想摘它洁白的花葩亲吻在心灵,又怕被习习的风来嗔怪,只好手扶树枝梳理它映在夕阳里微笑的面容。

在花园里,杏花也是被人赞扬最多的花朵,尤其是它那副娇娆温柔的艳丽,吸引了无数的追求者痴迷着。但它仿佛从来都没爱过谁,矜持地绽放着笑脸默不作声,反使那些爱慕之人,不敢肆无忌惮地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慕。

我爱杏花,却从来不敢轻易表达,怕自己词汇的匮乏,怕自己说不到位。但这一次走进麻黄山,走到杏花林中,望着这一坡坡、一园园杏花,望着它装点的四月天,感觉它的清纯如影如幻,它的清纯如绵绵的情韵,才情不自禁地写下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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