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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杏花四月天(节选一)

刘国君

盐池人讲究多,对什么都有一点说词,杏树的讲究是门前屋后不种杏。原因是“杏”和“恨”谐音,当然读音是盐池普通话,“杏”“恨”都读“恨”,大多数盐池人的鼻子都不大畅通,前后鼻音不分。后来年轻人的老师都接受了专门的普通话考级,电视也看多了,学着北京人说话的音调能区分开前后鼻音后,过去的讲究也改了,门前屋后逐渐种起了杏,再也不怕“人恨人”了。

杏花是春季继梅花开后的时令花,因是二月开放,有地方称之为二月花。盐池春迟,即使到了二月月末,杏树的花蕾在寒风中仍旧瑟瑟发抖,没有一点绽放的心情。何况盐池杏树多栽在麻黄山,半坡半坡地种,只要有空地就有大接杏,也不管山前山后,也不管门前屋后。只是麻黄山的春天更是迟几日,到了开花的季节,瓷卜愣登地连点表示都没有。等到山下的花都开残了,这才漫不经心地喧腾起来。杏花开在山间,有山有景相互照应,近花远山层次分明粉嘟嘟地染遍山村,惹得那些闲情逸致颇高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把寂寞了一个冬天的沟沟坎坎一下子喧腾了起来。麻黄山乡政府也趁着这喧腾劲办起了杏花节,想着法子往出宣,把个麻黄山的大名也宣得沸沸扬扬声名在外。

外人不知麻黄山春迟,一进春日性急的朋友便嚷嚷着要看杏花,我骂他“看个屁”花骨朵还没影呢,又过了十多日,眼望着山下的杏花都将开败,我才邀请朋友们到麻黄山去看杏花,然而,又被春风带来的降温连续折腾了多日,直到阳历四月中旬,看着节令将过麻黄山的杏花才不得不露出面颊。

我放下手中的闲书,领着从银川、吴忠、青铜峡相约赶来的朋友踏上上山的路。麻黄山位于盐池南部,说是山,并不巍峨,黄土地上的丘陵被沟壑瓜划成无数瓣块,山瓣间的柏油路平坦宽阔,虽有几处山湾,亦无惊险可虑,反倒增添了曲径通幽般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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