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笔记
一个影子独立于西边的黑暗中
乌鸦发出细微的鸣叫
远在天空的事物，烟雾弥漫
那些思想以及思想方式
在滚动的城市之外，人群
冬天倒在地上。一条干枯的鱼
在人世间，道路弯曲
镜子闪着淡淡的白光
触及窗口停泊的船头
一个身影在湖面上空虚地喊
乌鸦、乌云、拖拉机及栅栏里的村庄
马蜂锈迹斑斑的巢穴在门前爬动
一个冬天的故事
向下探视，声音在上空
漫游者像高大的雕像
它们闪着油墨的色彩。躯干
在陶罐里，轮辐在自身里独自旋转
房间的烟雾像没有脊椎的马
在幽暗的泥土里做梦
时间在别的地方插上翅膀
如一座奔跑的坟墓
城墙消失。窗前的田野
寂静拥挤在满膛的枪
从冬天的黎明到夏日之昏暗
盐池的一个下午
我的双手接近土地
如灰烬里的火焰
我仍然能看见相同的火焰
在别的屋子里闪耀
如同清晨醒来时
一些声音
那是卸下铠甲之处
我的手指触及它，身体搂着
同一个身体
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被揪住，被摇撼
我从北部的草地旁边走过
还有更黑暗的田野，犁铧沉默
土豆花照亮周围的身躯
那是拥有很少东西的人的呼喊
此后我又听到另外一种
渐渐染红了开始的时光
